厉承舟发现姜晚滢的秘密时,她正温柔抚摸微隆的小腹。
亲子鉴定报告在他指间捏得变形——孩子不是他的。
监控里传来情夫贺寻的调笑:“等孩子继承厉家,
我们就能双宿双飞了...”他笑着切断贺寻所有商业命脉,把破产的情夫送进地下诊所。
“厉总,贺先生的肾源配型成功了。”当姜晚滢在贫民窟收到贺寻的死亡视频时,
厉承舟正欣赏她扭曲的脸:“喜欢我送的育儿教材吗?
”第一章厉承舟推开沉重的紫檀木书房门,
一股熟悉的冷冽雪松香混着顶级普洱的醇厚气息扑面而来。窗外,
是厉家半山庄园独占的、价值连城的璀璨夜景,整座城市匍匐在脚下,灯火如流淌的金河。
他刚结束一个跨洋视频会议,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,但脊背依旧挺得笔直,
像一柄永不弯折的利刃。“先生,您回来了。”管家陈伯无声无息地出现在门口,
手里托着一个精致的骨瓷托盘,上面放着一杯温水和几粒进口的护肝片。时间掐得精准无比,
晚上十点零五分,是他雷打不动结束工作的节点。“嗯。”厉承舟喉间滚出一个低沉的音节,
接过水和药片,仰头咽下。温水滑过喉咙,稍稍缓解了长时间说话的干涩。“太太呢?
”陈伯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恭敬笑意:“太太在影音室,说是看一部老片子。
吩咐过厨房给您温着燕窝粥,您现在用吗?”厉承舟摆摆手,长腿迈开,
走向别墅深处那间设备顶级的家庭影院。厚重的隔音门悄无声息地滑开,光线昏暗,
只有巨大的荧幕上播放着黑白光影,卓别林滑稽的动作引得角落里发出几声极力压抑的轻笑。
姜晚滢蜷缩在宽大柔软的芝华士头等舱沙发里,穿着一身藕粉色的真丝家居服,
长发松松挽起,露出天鹅般优雅的脖颈。荧幕的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,
衬得她侧脸线条温婉柔和,像一幅精心描摹的仕女图。听到门口的动静,她转过头,
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又温柔的笑容,像初春第一朵绽开的花。“承舟?会开完了?累不累?
”她说着就要起身。“坐着。”厉承舟声音低沉,几步走到她身边,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,
带着不容置疑的气息。他的目光不经意地扫过她随意搁在微微隆起的小腹上的手,
那只手白皙纤细,无名指上硕大的鸽子蛋在幽光下折射出冰冷璀璨的火彩。
那是他三年前亲手为她戴上的婚戒,象征着他厉承舟妻子的身份,
也象征着厉家女主人的无上尊荣。他的视线在那处微妙的弧度上停留了不到一秒,随即移开,
自然地在她身边坐下,沙发柔软地陷下去一块。“看什么这么开心?”“《摩登时代》,
卓别林真是天才,百看不厌。”姜晚滢笑着,身体很自然地朝他这边靠了靠,
带着沐浴后清新的玫瑰花香。她拿起遥控器,体贴地将音量调低了些,“饿不饿?
我让吴妈把粥端进来?”“不用,待会儿。”厉承舟伸手,修长的手指带着薄茧,
轻轻拂开她颊边一缕不听话的发丝,动作看似亲昵,眼神深处却是一片审视的冰原。
他看着她温顺依赖的姿态,看着她眼底毫无破绽的柔情,像在欣赏一件完美无瑕的瓷器。
这层名为“恩爱夫妻”的华丽釉彩,他亲手涂抹了五年。五年来,
他给了她常人无法想象的优渥生活,让她从姜家一个不起眼的旁支女儿,
一跃成为这座顶级名利场中人人艳羡的厉太太。他自认是个合格的丈夫,提供庇护,
给予财富,甚至容忍她偶尔的小脾气。荧幕上,卓别林正被卷进巨大的齿轮。
姜晚滢被逗得掩唇轻笑,肩膀轻轻抖动。厉承舟的指尖,
状似无意地滑过她家居服下那已经无法忽视的弧度,隔着柔软的丝绸,
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生命的、温热的搏动。她怀孕了。四个月。厉家未来的继承人,
正在她腹中孕育。厉承舟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,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。
他收回手,身体向后靠进沙发深处,目光重新投向荧幕上那个在工业巨兽中挣扎的小人物,
仿佛刚才那瞬间的碰触和审视从未发生。
音室里只剩下卓别林夸张的肢体语言和姜晚滢偶尔发出的、极力维持着淑女风范的轻快笑声。
厉承舟安静地坐着,像一头在暗夜中蛰伏的猛兽,
耐心地等待着某个早已预知的、撕碎一切的时机降临。暗流在完美的表象下汹涌。
第二章厉氏集团顶楼,总裁办公室。巨大的落地窗外,
城市在铅灰色的雨幕中模糊成一片流动的光斑,雨水密集地敲打着玻璃,
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声响,隔绝了外界的喧嚣,也让室内弥漫着一种令人窒息的低气压。
厚重的乌云沉沉压在摩天大楼的顶端,光线昏暗,厉承舟没有开主灯,
只留了办公桌上一盏复古的黄铜台灯,昏黄的光晕将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切割出冷硬的阴影。
他靠在高背真皮座椅里,指间夹着一支燃烧的雪茄,猩红的火点在昏暗中明明灭灭,
像一只不怀好意的眼睛。青白色的烟雾缭绕升腾,模糊了他深不见底的眸光。办公桌上,
两份文件并排放置,像两枚随时会引爆的炸弹。左边,
是今天上午刚送到的、密封完好的加急快递袋。
一张纸——一份由国内最顶尖、保密性最高的私立基因检测中心出具的亲子关系鉴定报告书。
冰冷的印刷体结论像淬了毒的匕首,狠狠扎进他的眼球:【依据现有资料和DNA分析结果,
排除厉承舟是姜晚滢腹中胎儿生物学父亲的可能。】右边,
是一个小巧的、毫不起眼的黑色U盘。三天前,负责姜晚滢日常安保的队长,
一个跟随厉承舟近十年、代号“老鹰”的心腹,在例行检查主卧隐蔽监控的备份数据时,
捕捉到了一段异常音频。主卧洗手间的排风口,一个极其刁钻、几乎不可能被察觉的角落,
隐藏的拾音器忠实地记录下了发生在深夜的秘密。厉承舟掐灭了雪茄,
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冷静,拿起鼠标,点开了U盘里那个唯一的音频文件。
沙沙的背景噪音过后,一个刻意压低的、属于年轻女人的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,
带着一种黏腻的甜腻和令人作呕的得意:“……晚滢姐,厉承舟那个蠢货,
真以为你肚子里是他的种?想想就好笑!他每天忙得像条狗,连你产检都没空陪几次,
活该当冤大头!等这小东西生下来,坐稳了厉家继承人的位置,厉家那泼天的富贵,
以后还不是我们贺寻哥哥说了算?到时候,你们就能光明正大双宿双栖啦!厉承舟?呵,
就让他抱着他那堆冷冰冰的钱,当一辈子绿毛龟王八去!”短暂的沉默,
接着是另一个熟悉到刻骨、此刻却陌生扭曲的女声——姜晚滢!
她的声音带着一种慵懒的、仿佛谈论天气般的随意,
甚至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:“晓蔓,小声点……隔墙有耳。贺寻那边,
资金都安排好了吗?厉承舟最近查得紧,他那个新开的科技公司,表面看着风光,
可经不起细查。这次怀上了,正好是个机会,就说…是厉承舟的种。
厉家老爷子盼重孙盼得眼睛都绿了,老东西身体一天不如一天,只要孩子生下来姓厉,
遗产就板上钉钉。等老头子一闭眼,承舟…呵,他算什么东西?贺寻才是孩子的亲生父亲!
到时候,整个厉家,都是我们一家三口的。”“一家三口”四个字,像烧红的烙铁,
狠狠烫在厉承舟的耳膜上。“贺寻哥哥都安排妥啦!”那个叫白晓蔓的声音立刻兴奋起来,
带着邀功的谄媚,“晚滢姐你就安心养胎!**那边已经洗好了三千万,
足够贺寻哥哥在国外先铺好路。等这边尘埃落定,你们远走高飞,神仙日子在后头呢!
厉承舟?到时候让他哭都找不到坟头!”录音还在继续,
两个女人恶毒的笑声如同毒蛇的信子,在安静的办公室里嘶嘶作响,混合着窗外沉闷的雨声,
编织成一张令人窒息的网。厉承舟一动不动地坐着,像一尊凝固的黑色雕像。
台灯昏黄的光只能照亮他面前一小片桌面,将他大半张脸都隐藏在浓重的阴影里。
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被抽干了,
只剩下那恶毒的录音和窗外单调的雨声在疯狂撕扯着人的神经。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。
雪茄的烟雾早已散尽,只留下刺鼻的焦油味。突然,他动了。不是暴怒的咆哮,
也不是失控的摔砸。他只是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抬起手,
骨节分明的手指伸向桌上那份亲子鉴定报告。指尖触碰到冰凉的纸张,然后,
以一种近乎优雅的、却又蕴含着毁灭性力量的姿态,开始用力。
纸张在他指下发出不堪重负的**,被一点点挤压、扭曲、变形。坚硬的指甲深深嵌入纸面,
留下深刻的凹痕。那份宣告他“父亲”身份被彻底否决的证明,
那份承载着姜晚滢和贺寻恶毒算计的铁证,在他手中被揉搓、折叠,
最终变成了一团皱巴巴的、带着锋利棱角的废纸团。他的动作始终很稳,很慢,
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仪式感。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出森冷的青白色,
手背上的筋脉虬结凸起,如同盘踞的**。最后,他松开了手。那团废纸“啪嗒”一声,
轻飘飘地掉落在昂贵的手工羊毛地毯上,像一个被遗弃的、肮脏的垃圾。厉承舟的视线,
终于从那团废纸上移开,投向了落地窗外那片被暴雨肆虐的、灰暗模糊的城市。
雨水疯狂地冲刷着玻璃,扭曲了外面的万家灯火。他深不见底的眼底,
最后一丝属于“丈夫”的温度彻底熄灭。取而代之的,是极地寒冰般的冷酷,
和一种被彻底点燃的、足以焚毁一切的幽暗火焰。嘴角,缓缓地、一点一点地向上勾起。
那是一个笑容。冰冷,锋利,淬着剧毒,如同深渊裂开的一道缝隙。窗外的雨声,
成了这场盛大复仇即将拉开帷幕的序曲。第三章厉承舟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,
城市的灯火在暴雨洗刷后显得格外清晰,却也格外冰冷。他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,
琥珀色的液体在杯中轻轻晃动,冰块碰撞杯壁,发出清脆又孤寂的声响。
那份亲子鉴定报告和那个致命的U盘,已经被锁进了他办公桌最底层的保险柜里,
连同他最后一丝作为丈夫的可笑仁慈。他需要绝对的冷静,需要像一台精密的仪器般运转。
愤怒是燃料,但失控只会烧毁自己。“厉总。”一个低沉、毫无情绪波动的声音在门口响起。
老鹰悄无声息地走了进来,像一道融入阴影的幽灵。他穿着黑色的战术夹克,身形精悍,
眼神锐利如鹰隼,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,只有绝对的服从和高效。厉承舟没有回头,
目光依旧锁在窗外遥远的某个点上。“说。”“贺寻,男,三十一岁。
”老鹰的声音平板无波,如同在念一份枯燥的档案,“姜晚滢大学时期的初恋男友,
家境普通,父母是中学教师。毕业后进入一家中型互联网公司做市场推广,三年前离职创业,
成立‘寻光科技’,主营智能家居解决方案。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,实际到位不足三百万,
靠姜晚滢提供的资金和厉氏集团一些边缘业务订单维持运转。目前公司账面亏损严重,
负债约两千七百万。主要靠几家**和民间高利贷拆借周转。
”“姜晚滢通过其表妹白晓蔓名下的空壳公司,以及海外几个匿名账户,
三年间陆续向贺寻转移资金累计超过四千五百万人民币。近期最大一笔,
是上个月底通过白晓蔓账户转入贺寻私人账户的三千万,来源疑似**洗钱。
”老鹰顿了顿,补充道:“贺寻本人,好赌,常出入澳门和东南亚地下**。
有固定情妇两名,其中之一就是白晓蔓。另外,他名下没有任何固定资产,
住所是租的高档公寓,开一辆租来的保时捷跑车。这个人,金玉其外,败絮其中,
是个标准的空心老倌。”厉承舟轻轻晃动着酒杯,冰块在液体中旋转、融化。
海中迅速勾勒出来:一个靠着女人裙带关系、用谎言和欺骗堆砌起虚假繁荣的赌徒和软饭男。
他精心挑选的“妻子”,眼光还真是“独到”。“白晓蔓。”厉承舟的声音听不出喜怒。
“白晓蔓,二十六岁,姜晚滢的远房表妹。无业,名义上是姜晚滢的生活助理,
实际是她的‘传声筒’和‘钱袋子’。虚荣,贪婪,沉迷奢侈品和夜店。
与贺寻保持情人关系至少两年,是姜晚滢与贺寻之间最重要的联络人。她名下有三套房产,
两辆跑车,资金来源均不明。”老鹰的回答迅速而精准。“很好。”厉承舟终于转过身,
昏暗的光线下,他的脸半明半暗,嘴角那抹冰冷的笑意再次浮现。“让贺寻的‘寻光科技’,
三天之内,彻底消失。”老鹰眼神没有丝毫波动:“明白。他最大的债主,
是‘鸿泰’的钱老九,手段狠辣,最近正愁找不到贺寻。”“那就帮他找到。
”厉承舟的声音轻描淡写,却带着刺骨的寒意,“顺便,
把贺寻在澳门**欠下八百万赌债的消息,放给钱老九。让他知道,
贺寻正准备用姜晚滢刚给他的三千万跑路。”老鹰微微颔首:“是。另外,
贺寻最近在接触一个东南亚的VC,试图融资救他的公司。”“那个VC的负责人,
上个月在拉斯维加斯输给我的**经理一个人情。”厉承舟抿了一口酒,
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,“告诉经理,这个人情,现在用了。我要那个VC对贺寻的项目,
嗤之以鼻。”“明白。”老鹰应道,随即又问,“太太那边?
”厉承舟的目光投向窗外厉家半山庄园的方向,眼神深不见底。“让她继续做她的美梦。
庄园内外所有佣人、保镖,全部更换成我们的人。她的通讯设备,全面监控。她喜欢购物?
让几家她常去的奢侈品店,给她发新品目录,让她尽情挑。她喜欢社交?
安排几场‘名媛’下午茶,让她好好享受最后的荣光。”他要看着她站在云端,然后,
亲手将她推下去,摔得粉身碎骨。“还有,”厉承舟的声音陡然转冷,如同淬了冰,
“姜晚滢肚子里的那个东西,我要它绝对‘安全’地待到出生。明白吗?
”老鹰的瞳孔几不可察地缩了一下,随即恢复古井无波:“明白。绝对安全。
”这个“安全”,意味着什么,他心知肚明。那个孩子,将是厉承舟复仇棋盘上,
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枚棋子。“去吧。”厉承舟挥了挥手。老鹰无声地退了出去,
办公室再次陷入沉寂,只剩下冰块融化的细微声响。厉承舟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,
拿起内线电话,拨通了一个号码。“是我。”他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沉稳冷冽,
仿佛刚才那淬毒的杀意从未存在,“通知所有部门主管,半小时后,一号会议室,紧急会议。
议题:集团未来三个季度的战略资源全面倾斜调整。”电话那头传来恭敬的应答。
厉承舟挂了电话,重新走回落地窗前。城市的霓虹在他冰冷的瞳孔中闪烁,
如同无数只嘲弄的眼睛。他端起酒杯,将剩下的威士忌一饮而尽。辛辣的液体灼烧着食道,
却带来一种异样的清醒和快意。游戏开始了。贺寻,姜晚滢,
还有那个野种……一个都别想跑。第四章三天。仅仅三天。对于普通人而言,
不过是日历上翻过的三页纸。但对于曾经做着“吞并厉氏”美梦的贺寻来说,
这七十二个小时,是一场从天堂直坠地狱、永无止境的噩梦。第一天,上午十点。
寻光科技租用的高档写字楼里,
还残留着昨夜的香槟气味——贺寻昨晚刚刚举办了一场小型“庆功宴”,
庆祝他又“搞定”了一位潜在投资人。他穿着阿玛尼的定制西装,头发梳得一丝不苟,
志得意满地坐在宽大的老板椅上,手指敲击着桌面,盘算着拿到姜晚滢那三千万后,
先去澳门捞回本,还是直接去瑞士开个户头。办公室的门被猛地撞开,
财务总监面无人色地冲了进来,声音抖得不成样子:“贺…贺总!不好了!
银行…银行刚刚通知,我们所有的贷款申请全部被拒!之前答应放款的几家,
也…也突然反悔了!”贺寻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:“什么?理由呢?昨天不还说没问题吗?
”“他们…他们说接到风险提示,我们公司的核心技术专利…涉嫌侵权!
还有…还有税务那边好像也…”贺寻的心猛地一沉,一股不祥的预感攫住了他。他抓起手机,
疯狂拨打那几个银行经理的电话。关机,忙音,
或者接通后被对方用极其官方的口吻敷衍几句后迅速挂断。最后一个电话,
他打给一个关系颇深、私下收了他不少好处的副行长,对方压低了声音,
只匆匆说了一句:“贺老弟,这次你惹到不该惹的人了!赶紧想办法吧!
上头直接下的死命令,谁敢放款谁死!”说完就挂断了,只剩下忙音。
贺寻的手心瞬间被冷汗浸透。不该惹的人?在这座城市里,
还有谁能让银行系统如此一致地对他关上大门?一个冰冷的名字浮上心头——厉承舟!
不可能!他怎么会知道?姜晚滢不是说万无一失吗?他强迫自己冷静,
立刻拨通了那个东南亚VC负责人的私人号码。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,
对方的声音带着公式化的冷漠:“贺先生,很遗憾通知你,经过我们内部重新评估,
贵公司的项目风险过高,不符合我们的投资策略。之前的意向书,作废。”“什么?陈总!
我们昨天不是谈得很好吗?您还…”贺寻急道。“昨天是昨天,贺先生。市场瞬息万变,
我们也是基于最新的信息做出的审慎决定。抱歉。”对方毫不留情地打断他,
语气里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鄙夷,随即挂断。贺寻拿着手机,听着里面传来的忙音,
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。他赖以苟延残喘的最后一条融资渠道,也断了。就在这时,
他的手机疯狂震动起来,屏幕上跳动着“钱九爷”三个字,像索命的符咒。
贺寻的手指颤抖着,几乎不敢去接。但他知道,不接的后果更可怕。他深吸一口气,
滑开接听键,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:“喂,九爷…”“贺寻!
”电话那头传来钱老九阴狠暴戾的咆哮,震得贺寻耳膜嗡嗡作响,“**活腻歪了是吧?
敢耍老子?老子给你三天时间筹钱,**倒好,拿着钱准备跑路去国外逍遥?!
还欠了澳门那边八百万?你当老子是开善堂的?!
”贺寻的脸唰地一下变得惨白:“九…九爷!您听我解释!误会!绝对是误会!
我怎么可能跑路!那笔钱是…是公司周转…”“周转你妈!”钱老九粗暴地打断他,
“少跟老子放屁!贺寻,老子告诉你,你那点破事,老子门儿清!
你那个靠女人吃软饭的姘头姜晚滢,还有她肚子里那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种,老子都他妈知道!
现在,老子给你两条路:第一,二十四小时之内,连本带利三千万,
一分不少地送到老子面前!第二,老子亲自带人去‘请’你,顺便把你那个姘头和野种的事,
‘好好’跟厉总聊聊!你自己选!”电话被狠狠挂断。贺寻拿着手机,
像被抽掉了全身的骨头,瘫软在老板椅上,冷汗瞬间浸透了昂贵的衬衫。钱老九知道了!
他什么都知道了!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,缠绕上他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他完了!彻底完了!
第二天,上午九点。贺寻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,像丧家之犬一样,
试图联系所有他能想到的、可能借给他钱的人。亲戚朋友避之不及,生意伙伴冷嘲热讽。
他开着那辆租来的保时捷,在暴雨中失魂落魄地游荡,
最后停在了厉家半山庄园外那条僻静的山道上。他不敢靠近大门,
只能远远地看着那片灯火辉煌的堡垒,那是姜晚滢所在的地方,
也是他现在唯一能抓住的救命稻草。他疯狂地拨打姜晚滢的手机,一遍又一遍。“对不起,
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…”“对不起,
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法接通…”“对不起…”冰冷的电子女声如同魔咒。
贺寻绝望地捶打着方向盘,喇叭发出刺耳的长鸣。就在这时,他的车窗被粗暴地敲响。
几个穿着黑色西装、戴着墨镜、一看就绝非善类的彪形大汉围住了他的车。“贺寻是吧?
九爷请你过去喝杯茶。”为首的大汉咧开嘴,露出一口被烟熏黄的牙,笑容狰狞。
贺寻的心跳骤停,魂飞魄散。第三天,傍晚。城西一处废弃的汽修厂仓库。
空气里弥漫着浓重的机油味、铁锈味,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。昏暗的灯光下,
贺寻被反绑在一张破旧的铁椅子上,鼻青脸肿,昂贵的西装被扯得稀烂,沾满了污渍和血迹。
他的一条胳膊不自然地扭曲着,显然已经断了。
钱老九大马金刀地坐在他对面的一张破沙发上,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蝴蝶刀,
眼神像看一只待宰的猪猡。“贺大老板,时间到了。”钱老九的声音带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,
“钱呢?三千万,一分不少。”贺寻涕泪横流,身体筛糠般抖动着:“九…九爷!
再宽限几天!就几天!我…我去找我老婆…不,姜晚滢!她是厉承舟的老婆!她有钱!
她一定会给我的!”“厉承舟的老婆?”钱老九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哈哈大笑起来,
笑声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,格外瘆人,“**睡了他老婆,还想让他老婆拿他的钱来救你?
贺寻,你脑子是不是被门夹了?”他猛地止住笑,眼神变得无比阴鸷,“再说了,
你那个姘头姜晚滢,现在自身都难保了。”贺寻猛地抬头,
眼中充满了惊愕和更深的恐惧:“什…什么意思?”钱老九凑近他,压低了声音,
带着恶意的**:“道上都传开了,厉承舟…开始清理门户了。姜晚滢身边所有的人,
都被换了个遍。她现在,就是一只关在金丝笼里的鸟,别说三千万,连根毛都飞不出去帮你!
懂了吗?蠢货!”最后一丝希望破灭。贺寻如坠冰窟,彻底瘫软在椅子上,眼神涣散,
只剩下无边的绝望和恐惧。钱老九站起身,蝴蝶刀在他指尖灵活地翻飞,
冰冷的刀锋映着他残忍的笑容。“看来你是拿不出钱了。行,九爷我说话算话。两条路,
你选了第二条。”他朝旁边的手下努努嘴,“把他‘请’上车,带他去‘新地方’。
那边…正好缺几个‘零件’完好的货。”两个大汉如狼似虎地扑上来,
像拖死狗一样将彻底崩溃、连惨叫都发不出的贺寻拖了出去。仓库的门哐当一声关上,
隔绝了外面最后一丝天光,也彻底将贺寻拖入了无边的黑暗地狱。钱老九掏出手机,
拨通了一个号码,语气瞬间变得无比恭敬:“厉总,按您的吩咐,人已经‘送’过去了。
保证…干干净净,不会脏了您的手。”电话那头,只有一片冰冷的沉默。几秒后,
传来“嘟…嘟…嘟…”的忙音。钱老九收起手机,啐了一口唾沫,看着贺寻被拖走的方向,
狞笑道:“敢惹厉阎王?真是活腻歪了!”厉家半山庄园的主卧里,姜晚滢对此一无所知。
她正慵懒地靠在贵妃榻上,翻看着最新一期的珠宝杂志,
白皙的手指在一枚价值千万的蓝钻戒指图片上流连。阳光透过巨大的落地窗洒在她身上,
暖洋洋的。她抚摸着微隆的小腹,嘴角噙着一丝对未来无限憧憬的、甜蜜而满足的笑意。
她精心编织的锦绣美梦,正被看不见的黑色丝线,一寸寸勒紧。第五章厉家半山庄园的日子,
在姜晚滢的感觉里,如同浸泡在温热的蜜糖水中,缓慢、粘稠、带着一种虚幻的甜美。
阳光似乎格外眷顾这里,透过巨大的落地窗,将奢华的客厅映照得一片金碧辉煌。
空气里弥漫着昂贵的香氛和新鲜插花的芬芳。姜晚滢穿着一件宽松的定制羊绒长裙,
赤脚踩在柔软如云的长绒地毯上,指尖划过一排刚送来的、挂着奢侈品牌LOGO的衣架。
这些都是她“最喜欢”的几家店“贴心”送来的当季新品,任由她挑选。“太太,
这件香奈儿的早春外套,颜色很衬您的气色呢。
”一个面容和善、笑容可掬的中年女佣——厉承舟新换的管家张妈,
殷勤地拿起一件浅杏色的粗花呢外套,在她身上比划着。姜晚滢随意地扫了一眼,兴致缺缺。
“还行吧,留下吧。”她懒懒地说,目光投向窗外精心修剪的花园。厉承舟最近似乎更忙了,
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,有时甚至彻夜不归。她心里隐隐有些不安,但更多的是庆幸。
他不在家,她才能更自在地和贺寻联系……虽然,贺寻最近几天也像人间蒸发了一样,
电话打不通,信息也不回。白晓蔓那个死丫头,也联系不上,不知道又疯到哪里去了。
一丝烦躁掠过心头,但很快被她压了下去。也许是贺寻在忙那个重要的融资?
或者被钱老九催债催得紧,暂时躲起来了?没关系,她手里还有钱。只要孩子平安生下来,
一切都是值得的。“太太,下午茶准备好了。林太太、王太太她们都到了,在花房等您呢。
”张妈的声音适时响起,打断了她的思绪。姜晚滢立刻换上无可挑剔的温婉笑容。“好,
我这就过去。”她需要社交,需要在这些“名媛”羡慕嫉妒的目光中,
确认自己身为厉太太的地位和价值。花房里温暖如春,名贵的兰花幽然吐芳。
几位衣着华贵的太太正低声谈笑,看到姜晚滢进来,立刻热情地起身相迎。“哎哟,晚滢!
快来看看,你这气色真是越来越好了!怀了孕的人,倒像是被露水滋润的花儿一样!
”林太太亲热地挽住她的胳膊,目光在她的小腹上扫过,带着毫不掩饰的艳羡。“可不是嘛!
厉总真是把你捧在手心里宠!看看这花房,听说光是恒温系统就花了上千万吧?
真是羡煞旁人!”王太太也笑着奉承。姜晚滢矜持地笑着,在铺着精致蕾丝桌布的主位坐下,
番茄小卡拉米 孩子不是我的?那你就该去贫民窟精选章节 (番茄小卡拉米)小说全集免费在线阅读 试读结束